「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妳已經很努力了。下次時間快到還解決不了跟我說,我自己打就好。」
……嗯,第一次嘛。失敗也是難免的,情理之中。
但是,烏鴉這句話連聽一個禮拜就是意料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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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上檔的頭一週,沒有一個客人打得出來。每個人都是同樣無奈的表情說:「妳已經很努力了,但我還是自己來吧。」
甚至還有客人大方地岔開雙腿,握著自己的老二在一臉懵懂的我面前示範:「來我教妳,這個呢,不是上下上下,這樣不會有感覺的。妳要用手腕,畫圈妳知道嗎,畫圈〜」
這對我造成了相當大的打擊……沒錯,我就是為了迎接打擊而強化了心理建設,不怕山崩地裂狂風海嘯,可萬萬沒想到來的卻是落雷!
我簡直被自己的不稱職,雷了個外焦裡嫩。
「居然連這樣的工作都無法勝任……」
無意識地說出口後,我反而才發現自己其實有多麼小覷這份「工作」。
每個人都告訴我要做的沒什麼,就是按按摩、陪客人聊聊天、打打手槍……我也就真的這麼以為。但顯然,這種心態是不行的,如果我真的下定決心要從這裡做為賺錢翻身的起點,就該把它當成第一天進到鴻海、微軟、蘋果或Google那樣,更加認真地對待這份「需要專業的工作」!
雖然我不曉得這份工作需要怎樣的專業,總之,先想辦法打出來。
當時的台北市,別說什麼花錢去學性技巧,連褲子穿短一點都會引人側目。
每天就是最直接的上A片網找各種手槍片觀摩,然後只要女優開始吹或做就關掉看下一部;還有認真地請教蘭姐如何讓男人尖叫著高潮。
蘭姐感嘆地說,輕功這種東西在她那時是基本技巧,不會做連被推檯的資格都沒有。想學還要給教妳的小姐交學費,不然人家憑什麼把吃飯的功夫教妳?
因為有花大錢去學習,所以菜雞們也學得特別認真。一雙手下去摸遍全開的報紙,不能沾到一點油墨,那只能叫做基本功。沒事看電視的時候就可以用自己的膝蓋做練習,一樣是摸,但從手掌、手指、指腹、指尖……都能夠帶給人不一樣的撫觸。必須要像被羽毛拂過般的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才叫夠輕。
「但是現在的小姐,都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只要肯接S(全套),何愁沒有客人?學功夫?難道是為了要在這行待到人老珠黃,只能靠功夫為賣點?別說付學費了,就算我免費教,也只有妳肯來學而已。」她邊示範輕功,邊感嘆道。
涼圓看著蘭姐示範的動作,明明看得出她的手掌離身體有些微的距離,可是確實有被撫觸的感覺,像是只摸到了皮膚上的汗毛,不顫抖不中斷,隨著她指尖的變化在春風般的吹拂下還能夠產生令人為之顫慄的電流……而且她做得相當慢,這其實反而需要持續的出力控制自己的手臂和手掌浮空,而且隨著移動,其實手和體表的距離也會有極細微的改變,完全要靠美容師的經驗自己控制。
不怪乎我第一次做的時候完全無法施展,沒有練習過根本不會明白關竅在哪裡。這個功夫,我資歷尚淺的時候,也是犧牲了不少客人當小白鼠才慢慢練上來。就算知道理論,沒有練上個把月都不會抓到手感,完全不可能現學現賣。當然更不可能還像蘭姐那樣做各種變化。
「胸部、舌尖、頭髮、甚至呼吸,通通都可以做輕功。妳想練的話,甚至也可以用腳做。」嗯,我沒練腳,因為要花更多力氣控制。
比如素股*,曾經有客人問她,萬一素股的時候不小心滑進去怎麼辦,她下巴一抬,笑道:「正面來、背面來都可以,隨便你動,要是你滑得進去,就當作我送你了。」
或者是當眾妹子為了客人的手指粗糙,常把我們下體摳破皮而苦惱的時候,也是蘭姐說,只要事先在下面塗上一點點的潤滑油,就可以有效地減少擦傷。
當時包括我,大家都很懷疑:明明就不想被客人挖,卻在縫口塗油,那不是更容易被伸進去嗎?所以都沒有人敢照做。
我到很後期才發現蘭姐的話是對的,只要塗的分量拿捏得夠精準(大約一顆紅豆大小),手指不至於能滑進去,但也不會被指甲或老繭摳痛或弄傷。
菜逼八的我,在上任一週後終於擼射了第一個客人,太有成就感了手就停了。
還在高潮中的客人猛地失去了剌激,慌忙喊道:「欸不是,現在不要停──」聞言,我連忙又抓著客人的陰莖擼了起來,用的是跟剛剛一樣的力氣與手速。
「欸欸欸!不是這樣,快停快停──」過度的剌激差點沒把客人逼瘋,連忙握緊我的手讓我動不了。然後就聽到我菜味滿滿地嘟嚷:
「一下叫我別停,一下又叫我快停,怎麼四四六六的不先講清楚……」
現在想想真令人感動,也就那年代的客人能佛到沉默良久後,只是一臉便祕地憋出這麼委婉的一句話:「……妹子,以後學開車的時候,要記得學煞車,好嗎?」